以前有个相识,一个名叫 Heather 的女孩。大学里上课认识的。Heather 翻译过来就是石楠。凡是叫 Heather 的,祖上不是苏格兰人,就是爱尔兰人。也不排除有这么个名,就因为喜爱这个名字。 石楠人高,又有身材。一头红褐色的秀发,英文里把这种颜色的头发叫奥本 (auburn),让人喜爱。后来跟我讲,“妈妈是爱尔兰人,父亲是德国人。” 我心想,“怪不得你头发那样颜色!” 每次课结束,等别人都走了以后,两人留下来,在教室角落里亲吻。校园傍边有个野树林子,有时候开车过去,在那些林子里走路,亲吻中,时间、世界,人我都忘得干干净净。 大学毕业,石楠去了芝加哥大学,念研究生,以后就再没有听到消息。我也离别了学校,到世上别的地方讨生活。时不时的,会想起 Heather 来,想起她奥本颜色的秀发,想起在树林中和教室里那些没有终止的,销魂的亲吻。 每次想到她,就想起阿巴拉契亚山歌手达莉·芭顿 (Dolly Parton) 的歌《Jolene, Jolene》: Your beauty is beyond compare,With flaming locks of auburn hair,With ivory skin and eyes of emerald green.Your smile is like a breath of spring,Your voice is soft like summer rain. 你的美丽,无可比攀,一卷卷奥本秀发,火焰一般;象牙肌肤,双眼碧绿,你的笑容,像春天的气息,你柔润的声音,犹如夏天的雨。 在我记忆中,奥本是她头发的颜色,从来都是毫无疑义。几年前,我重读契柯夫我最心爱的短篇之一,《带夹层的房子》(The House with the Mezzanine),读到下面这个段落: …Continue reading “石楠”